金秋十月,秋高气爽、落叶飘飘,正是登山赏景的好时节。自古诸多文人墨客对山情有独钟:杜甫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博大胸襟;王安石“不畏浮云遮望眼,自缘身在最高层”的豪迈气概;王勃“山山黄叶飞”的惆怅之感;古人说太史公司马迁周览名山大川,故其文有奇气。由此看来,文人墨客登山登的是一种心境和情怀,他们有寄情山水的情怀,有从容不迫的步履。
我曾看过季羡林先生写的《月是故乡明》,他在文中说,他的故乡在山东西北部大平原上,从来没有见过山,也不知山为何物。他幻想,山大概是一个圆而粗的柱子吧,顶天立地,好不威风。我读后不禁感到惊讶,对于山,我的故乡小村都有,几座小山占了村里的一半土地。在我眼中,村里的山虽没有“登泰山而小天下”的气魄,但也有“一览山下物”之势。
我喜爱登山,为的是感受山的高远和登山赏景的乐趣。一年四季中,我最喜欢秋天的山,欣赏秋天的山色,秋天的山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,既有色彩斑斓的落叶,也有飘香四溢的秋果。
我出生在凤凰山脚下,从小对山以及山上的草木十分熟悉,春天哪片有蒲公英,秋天哪里有野菊花,夏天哪块地适合放牛,我都了如指掌。秋天登山,我会随手拿个袋子,用来盛些山上的野草野果。我一路捡拾各种落叶,蜡黄的银杏叶、鲜红的枫叶,美极了。
秋天山上的枸杞是一道绮丽的景色,饱满圆润的红枸杞挂满枝头,压弯了枝条,像缩小版的小辣椒,晶莹剔透。我小心翼翼地将枸杞一颗颗摘下,装入袋中。山上虽然石头多土壤少,可是结出的野果个个鲜美多汁。采回去的山枸杞用处可多了,晒干后储存到玻璃瓶中,冬天炖白菜、冬瓜时,放几颗枸杞,汤汁鲜美,还可以和红枣、桂圆一起泡水,水如浓汤,香甜滋补。秋天山上,还能采到一道美味,那便是山韭菜。小时候,我常常跟着母亲上山割韭菜,母亲说秋季的韭菜最香,野味十足。我们把韭菜花、山韭菜采摘回家,母亲常常把韭菜花做成韭花酱,小时候口味淡,对于咸菜、花酱之类的调味品不怎么爱吃,我和妹妹常常垂涎于母亲做的韭菜呱嗒。山韭菜被摘好洗净,切成韭菜丁,再打上两个鸡蛋,放上面粉,撒上花椒粉,搅匀。我负责烧火,母亲摊呱嗒,用平铲子,摊成馒头片大小,焦黄酥香,令人垂涎三尺。
后来,我在集市上买了韭菜,学着母亲的样子,摊了两锅呱嗒,却和小时候的味道相差甚远,我想是天然气做不出柴火的烟火味吧,又或许是集市上的韭菜水分太大,没有山韭菜实在紧致,以至于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。
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。秋天登山,就如同一场修行,可以让我们放下浮躁的心,沉浸于山水之间,领略山的豪迈,感悟天地间的灵气。